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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define svt】全员向剧情向 chapter 6

过几天打算开个新的合集,写点甜甜的小故事……因为剧情需要再编出来一段……大概会很费时……


本章本来打算有甜甜的戏份的,但忙内那里真的扯了太多……(戏份是全员ooc的,莫上升。)


本章的忙内是极限忙内










李灿早上醒来,记得自己做了个梦。


做梦是不稀罕的,奇的是他在梦里又做了个梦。


头一个梦是不折不扣的噩梦:他梦见有人从床底下爬出来,把他装进麻袋里扛到了什么地方。他从麻袋里爬出来,四下漆黑,头顶上一盏小蜡烛不情不愿地亮着,看周围似乎是个石洞。接着左前方一面石墙忽然磕啷嗑啷地升了上去——两个人从后面走了出来。一个黑发,一个金发,具体的面貌他记不得了,只记得那个黑发黑袍的男人俯下身看了看他,扬手道:“angel。”


那个金发的美人得令而来,在他面前蹲下,眼底血红,吐气若兰:“看着我。”


随后他就堕入了另一重梦境。这个梦里,他只记得自己置身于无边无际的黑暗混沌中,黑暗里响着他自己平板的声音:


“不,我没有写过信……”


“不是我。”


“不熟。我只是怀疑真相。”


“害怕?我不会害怕这种事……最重要的东西,自然是我的手稿……”


手稿?


手稿!


他回忆到这,连忙回身往枕头下摸——那叠麻纸已经没了,只剩下一卷羊皮纸。他解开上面的缎带,见那上面写着几行字:带着这些问题去找城郊的白色大宅,去宅里找安达露西亚领主少爷问他下面的问题,得到答案来换你的手稿。问题是你自己要问的,敢泄露这张纸,小心你自己和你家人的性命。


下面是一排奇奇怪怪的问题。李灿拿着这张纸反复端详,摩挲质地,闻闻气味,检查缎带的材料,初步判断这是一位有身份的人物送给他的,至于为什么找到了他——大概是因为那人以为他和安达露西亚的少爷很熟。

昨天刚听说那个俊被人保释出狱,今天就有麻烦事找上门来。


说不慌自然是假的。这一张纸上吩咐他的事情他毫无头绪,只知道城郊确实有那么一座神庙似的白色大宅。他又不可能单凭一张纸去追查这个威胁他的人,何况下个星期就要开庭再审,他还是能举出重要证据的证人,好不容易弄出了一点成果的行星轨道计算刚刚有了思路,手稿又不翼而飞——屋漏偏逢连夜雨,说到底怨的是他早上做的那个双重梦。


信的措辞虽然幼稚,但威胁的字眼毕竟是实打实的。李灿抓着那张纸,仰回床上,把问题记了一遍,唉声叹气地又从床上下来,把纸揣进兜里直奔那座白色大宅。


他现在宁可在旅馆里接着算他的行星轨迹,提出某个为教规所不容的真理而被绑在火刑柱上烧死,也不愿意稀里糊涂提心吊胆地帮人跑腿——否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。赶到城郊大宅门口时日上三竿,冬天的太阳清浅漠然,风不太大,外面可能也不怎么冷,但他的衣服太薄,在门口捶了几下门后就抱着肩膀又蹦又跳地打着哆嗦。


捶了十几下之后,门开了,门后出现了一群黑衣的仆人,由一个年轻人领着。那年轻人的面貌看起来很稚气,眼神直白、澄澈、有攻击性,眼尾微微上挑,皮肤白皙光洁,脸颊圆圆地鼓成两小团。一般眼尾上挑的人总会给人一种媚态的印象,到他这里媚意却一扫而光,让人看了只觉得像某种可爱的小动物——不,也可能是某种凶猛的小动物。他披着一件织绣繁复的外袍,花色艳丽庞杂,里面只套了一件希腊式的纱衣,皮肤在纱衣后若隐若现。


早有随后赶来的仆人走过来恭敬地为他披上貂绒斗篷。年轻人不耐烦地挥挥手秉退仆人,对李灿道:“捶什么门?找谁啊?很吵你不知道吗?没看见那是门铃吗?”


李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,果然看见一个铁制的圆形鼓包挂在门的左边。他从没见过这种稀奇玩意,当时就目不转睛。最后那个年轻贵族不耐道:“我问你话呢,来这干嘛?不知道我这个时候要睡午觉吗?提前都不打听一下吗?”


李灿张了张嘴:“那个……这位大人,恕我不敬,但我要找的好像不是你。我找俊,安达露西亚行省领主家的少爷,本地正在审理中的那起弑父案的被告。”


那年轻人眼神冷了冷:“你是谁?”


李灿咽了咽唾沫:“我……我是他的一个朋友,我是弑父案的证人,我能举出他无罪的一些证据,我是安达露西亚领主的附庸克劳狄乌斯•加图索斯•克莱门德•李之子,我全名……”


“好,停。”那年轻人一扬手,“你找错地方了,你说的那个人,我不认识,他也不在这里。”


李灿愣了一下,道:“你在撒谎。”


对方反而不乐意了:“你看我像撒谎的人吗?倒是你,大中午的来我家捶门,我家的门是什么人都能来捶的吗?还跟我说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事情,还要在我这见莫名其妙的人……你小子怎么回事?谁派你来的?”


李灿左右一扫,那些仆人都低眉顺眼,看不出神色,但也都很镇定,显然习惯了自家主子的咆哮。至于他家主子……李灿一时竟有点犯难,他在罗慕城独身一人孤苦伶仃,活活被人摆了一道,眼下单凭察言观色,根本分不出这人所说的真假。若是坚持硬闯,还有被乱棍打出去的风险。


正在他进退两难张口结舌之际,人群后面传来一个很有磁性的声音:“hoshi哥?出事了吗?”


年轻人回头一看,嘴上把门的当场被气走了:“谁让你出来的?滚回去!”


李灿眼尖,穿过人墙竟然看见了那个声音的主人,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喊一声:“俊哥!俊少爷!我是李灿!”


本应滚回去的人于是溜溜地被好奇吸引过来,穿过人墙:“dino?你怎么来了?”


李灿委屈巴巴瞪一眼旁边的hoshi,打算扮猪吃老虎,对俊告状道:“我听说哥在这里,想来看看哥,他非说哥不在,还说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个人……”


结果俊听他这么一说,当即怯怯地转向hoshi:“对不起啊hoshi哥,我以后再不随便出来了。”


李灿惊了。他本打算扮猪吃老虎,没想到猪是只真猪,老虎是真老虎。


hoshi挥挥手就再没搭理俊,转向李灿:“进来吧。”他带着一干人威风凛凛地走进大宅,客厅里秉退所有仆人,俊在一边垂着手乖乖坐着,hoshi把李灿请到上座,亲自给他斟了一杯茶。


李灿战战兢兢地看着hoshi,现在他觉得这人比梦里那个黑袍人还可怕。黑袍人不怒自威,但在他梦里毕竟没有真“怒”过;至于hoshi……李灿看着他稳稳地给自己面前的茶杯斟上浅浅一泓,斟完后甚至对他笑了一下。李灿瞬间觉得自己的前景更加不美好了。


他的怒气和威慑都是赤裸裸的。上了茶后,hoshi坐在李灿对面,好整以暇,眼里的冷冽和危险简直能把两人之间的空气撕开几个口子:“我看你也是受人指使才来的,好好说说吧,小子,否则我会让你见不到今天的夕阳。”






正在检查构图时,他听见两个人的脚步声,但只是在梯子上爬上爬下地忙活着。这是他的习惯,作画时心无旁骛,任凭周围来了什么人、说了什么话,一概不理。但时间久了,来的人总是那么几个,他偶尔也能分出心来猜一猜来的是哪些人——刚刚的一对脚步声,一个沉稳、均匀、心如止水,是Joshua无疑;另一个轻快、活泼,大概是hoshi。他想清楚这一点,又低下头去拣了一支新的画笔。那两人都是熟人,知道他的习惯,默默站在一旁。过了一会儿,其中一个低声和另一个说了句什么,接着沉稳的那个脚步声又走开了。


另一个人就那么站着。他画着画着,就忘了屋里还有一个人的事,直到他快把一面墙的构图画完了,觉得腰有点酸,从梯子上爬下去时,才接着昏暗的光看见那站着一个人——hoshi能在那站那么久吗?从下午到现在,早就有三个小时了吧。


他把画笔整理好,听见那个人朝他走过来。走近了,走近了……一个高大的黑影停在他身侧,他侧过头一看:“……金珉奎?你……你刚才……你怎么?……”


怔了一会儿,他才想起hoshi昨天说的话:那个威尼斯的少爷要来罗慕城了……他还傻傻地把这事忘了,以为他还在跟他相距几千公里的地方帮他的家族算着算不完的账。


来人温柔地望着他,只是微笑。小八怔怔地望着他,就算想起了hoshi昨天所说的,还是觉得这一切太过梦幻。半晌,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喉咙里飘出来一句:“我……我还以为我坐着飞毯到了威尼斯。”


金珉奎说:“我说过我会来罗慕城,和你一起的。我来了。”



——你微微笑着,不同我说什么话,而我觉得,为了这个,我已等待得太久了。



他说:“明浩——不,小八?我听见那个教士先生叫你小八。”


“不,”他摇头,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眶,“是明浩,明浩。”





“为什么来罗慕城?”


两人在墙角并排坐着,一个穿着平民的粗布衫子,一个穿着质地精良的深紫礼服。两个人的屁股下面垫着貂绒斗篷,斗篷的外侧一面贴着砖石地面。


“因为想你呀。”金珉奎随口道。


小八脸上一阵绯红,好在天色渐晚,余晖满堂,让人看不准他脸色的变化:“你认真点。”


金珉奎反问:“我很认真好不好?”他转头盯了一眼小八,知道后者必然还是不信,叹了口气:“好吧,我就是想抢我们家在帝国的产业……可以了吧?”


小八听了,瞪他一眼:“利欲熏心。我就知道。”


金珉奎扶额,不想再做辩解。“你在这里好像过得很好。”他对小八道。


小八点头:“嗯,Joshua哥和hoshi哥都很照顾我。”


“hoshi?”金珉奎表示珉不乐,“你能不能不要和那个人来往了?”


小八听了,奇道:“为什么?之前你还说有事就去找hoshi哥……这次你要回来的事情还是他告诉我的诶。而且hoshi真的对艺术很虔诚……”


金珉奎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,转头望着满堂夕阳,无奈地笑着叹了口气。小八拽拽他的衣袖:“你们闹矛盾了吗?”


金珉奎:“没有。”


小八更加疑惑:“那又是为什么?hoshi哥人很好的。”


是啊,为什么呢……金珉奎望着地上细碎的金黄出神,为什么呢,hoshi哥人很好啊……他悄悄偏头瞥向小八,我怕他太好了,好到你忘了我……我这样说的话,你会相信吗?


他忽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:“hoshi告诉过你我要来?”


小八点头:“对啊。”


金珉奎道:“但你刚刚好像完全没有认出我诶。”


小八心虚道:“我那时候在画画。”


金珉奎道:“我当然知道你在画画……但画完之后你也没认出我来,我走到你前面你才认出来。”


小八:“……”


金珉奎:“你彻底忘了我要回来这件事了,对吧?”


小八:“……”


两人沉默了许久,夕阳渐收,他终于组织好了语言准备尝试着给金珉奎道歉,转头一瞟,发现金珉奎唇角微微挑着,在笑。


这个傻子,被人忘了这么高兴?


金珉奎自然不是因为被人忘了而高兴。他诘难过小八后,转念一想:hoshi告诉明浩的事情,明浩过了一天就忘了……这是不是说明hoshi在明浩心里根本不算什么?


故此金珉奎很高兴。


他转头看明浩,眼里雀跃的神采忽然熄了,想到了另一件事:但他忘记的是关于我的事情。


小八惊异地看着他转过头来立马变了脸,忽然觉得刚刚准备好的措辞也不是很妥当。


所以他脑子一僵,话不经思考直接从嘴边倒了出来:“所以你希望我为你做什么,就……乐意效劳。”


金珉奎得此诏令,当即不客气道:“那明天别工作了,陪我在罗慕城逛逛好不好。”


小八:“……万一有督察来检查我的工作呢?”


金珉奎:“让Joshua顶着。”


小八:“……好。”


金珉奎又道:“那今晚去我那睡好不好。”


小八:“……”


他下意识地想说“好”,接着意识到有点不应该。


金珉奎那双又大又亮的漂亮眼睛,在渐渐暗下去的圣堂里忽闪忽闪地。光线隐去时,壁画也各自沉默而黯然。小八望着那双眼睛,忽然就明白了一直照亮自己的是什么。


他说:“好。”


















加上泰戈尔的诗实在是太抱歉了!背景现在彻底架空了……以后估计就可以有三毛鲁迅司马迁大大的句子了(狗头)


但真的很应景……大家是不是也这么觉得(狗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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